第1章 初见(第2页)
你们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坐以待毙?”
对面的男人,在听到枪口下的男人这么说时,勾动扳机的手指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停滞,但还没等他说话,年轻男人已经轻笑着再度开口了——
“早在之前这栋谢氏的办公大楼就已经被我装上了炸弹,我死了……”说到这里,低低的笑声缓缓的在这个空旷的空间内撒播开,带上了阴沉而粘腻的回音:“整栋大楼的人,包括你们——都得为我陪葬。
”
男人一惊,连带着他托着抢把的手都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不可能的!我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监视你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严密掌控之下!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安装炸弹?!”
年轻的男子看着他,慢慢的抬了下眼睛,努了努嘴,面部表情是好不真诚的惋惜:“那真可惜,百密一疏,让你们一年多的努力白忙活了。
”
领头的汉子眯着眼睛看着男人,他试图从那张年轻的,漂亮的脸孔上找出对于这句话的任何一点破绽,但遗憾的是,被他压在枪口下面的男人姿态大方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闲适,他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很平静,白皙精神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流露出来……
年轻男人的话让此刻这三个占尽优势的汉子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很久之后,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领头男人的鬓角缓缓留下,在他轮廓清晰线条彪悍的侧脸留下一条冰冷粘腻的水痕之后滴落到漆黑潮湿的沥青地面上,留下了一圈模糊的湿迹……一栋大楼会死多少人?可是……
下一刻,他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的开口道:“就算赔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你,今天也必须死。
”
像2号这样的男人,此刻放走,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勃朗宁里面的机簧又一次的缓缓绷紧,细碎的声音却好像钢丝一样同时缠住了在场的四个人……
此时,年轻男人垂在自己身侧与旁边车子行程死角的右手不露痕迹的微微一抖,一把乌黑发亮显然被改装过的小手枪悄然落入掌中——这把枪里面只能装下两颗子弹,但男人有这个把握,只要此刻围着他的三个人不同时开枪,他就可以在击毙其中两人的同时从这里逃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年轻男子身后的男人的手机忽然在这个紧张压抑的空间内嘈杂地、鼓噪地、甚至是慑人地响了起来……
无可避免的,停车场中此刻对峙的彼此神经都已经绷到极限的四个人心脏同时一紧,领头男人想了想,再次放松了扣着扳机的手指上的力道,向拿着电话的人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不到一分钟的短暂应答之后,后面的男人好像明显松了一口气般的,喘了口粗气,对拿枪的男人低声说:“上面说1号失败已死,要我们马上带2号回国见少爷。
”
闻言,已经准备被子弹穿透头骨的年轻男人暗自松了口气,长直而浓密的睫毛却倏然垂下,隐藏在睫毛下面那一双黑曜石般清冷而平稳的眼里暗沉的恨意一闪而过……
收了枪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也重重吐出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仍旧沉静的男子,扬了扬头,说道:“我们说话你也听到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去见少爷。
但是在这之前,先告诉我们你埋伏好的炸弹设在哪儿?”
年轻男人抬了抬浓黑的剑眉,脱离了危险的他此刻双手插兜姿态慵懒悠闲的靠在了车身上,看着对面三个人的目光里面是带着嘲弄的揶揄,“根本就没有什么炸弹。
你们以为——我还真丧心病狂到要让全楼的人来陪葬啊?”
谢家其实严格说来,算得上是一个挺古老的家族。
从近代开始,这个数百年来一直是一脉单传的家族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把各种各样的角色都扮演得相当不错。
他们做过土匪,打过鬼子,玩过军队,搞过政治,所以上面有人,下面有势,最后在改革开放的时期把蛇一样的目光定位在了商业这一块儿,从谢云的祖爷爷那一代开始,世代经营,终于也把这一块儿干得有声有色起来。
谢家的生意搞得很大,有头有脸的生意干到了政府采购招投标的指定单位,背地里也托着关系走私军火,这明里暗里的交易不知又有多少人在其中得到了意外的利益好处,于是,大家也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相互照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