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千万绪(第3页)
萱儿跟我回去吧,就算是不为了我,也想想她们,孩子们要进学;母亲年岁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延医也方便;还有暖暖,她以后还要嫁人……说起这个,姑太太家的孙子于文泽,你还记得吗
夏萱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叶均挽上夏萱的手;我记得你们以前见过,不过他不常在京中,这次祁国使团来,我安排他当了接引使,就是想试试他的资质能力。这件事他办得不错,我有心撮合他和暖暖,我朝驸马不得为官,正好他志不在朝堂,若他日后想为官,暖暖郡主的身份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提到暖暖,夏萱忧愁起来:你考虑得十分周全,可有问过暖暖怎么想自她归来后,什么都不说,每日里就是安静地发呆。历经这么大的劫难,她这样的平静,我心里反倒有些打鼓。
叶均:她大约是被伤得太深,不愿再提起。我见了那崇宁王,能看出他是个持重之人,对暖暖也是十分的不舍。
夏萱果断地说:不能再让暖暖回去了,议亲一事也不要在此时提起,且等等再说。
叶均赞同地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一切皆听王妃安排。
这一夜,夫妻二人像是经年未见似的,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叶皓离席后交给了暖暖一封信,是师英玉寄来的,信里师英玉略约说了她离京之后的事情,又问了暖暖身体如何、孩子如何,还说了许多美好的期许,并说过了十五便回京城,等天气暖和了再去军中找伯父等计划。
暖暖写了回信,只说因意外孩子已经不在了,盼着她回来再聚。
她写下关于自己的文字,而又将自己从文字中抽离,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写好后便出门去找叶皓,这个宅子不大,叶皓的客房就安排在了她的院子的偏房里,她在房中为未见到人,却只听见房顶上有瓦片移动的声音。
披上大氅,来到院子里,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酒香,走到离房子远一些的地方,果不其然,看见叶皓坐在房顶。
她搬了梯子,爬上房顶,一点点挪到叶皓身边,不敢往下面看一点。坐定后,将给师英玉的信交给叶皓。
叶皓递给她一坛酒,说道:这是中山冬酿,早已失传,被我一个酿酒的朋友复刻出来,尝尝。
她接过喝了一口,说道:不错,有点像清酒。想来,已经很久没有饮酒了,还真有点想念,上次咱俩在屋顶对饮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叶皓哑然一笑:登高望远,在屋顶饮酒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借着月色。看你气色好了很多,自己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多谢哥哥姐姐的照顾,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她说完与叶皓相视一笑,碰了一下酒坛,各饮了一口。
她又看向夏萱住的方向,问道:哥哥姐姐闹别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会和好吗
叶皓不以为意:肯定会的。
她却有些担忧;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姐姐这回可是真生气了,在家里都不许人提到三哥哥。
他们两个人是分不开的,人人都羡慕长姐与姐夫的婚姻,可我只羡慕三哥三嫂。姐姐与姐夫是天上的神仙,哥哥嫂嫂才是地上的鸳鸯。他们彼此间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心意。这次吵架,只会让他们的情意更坚定。叶皓看着叶岚眼中的忧愁,忽然问道:想他吗
啊,什么暖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去,复而又抬头看看明月,说道:不想,恨他,特别恨。
他也有不得已。叶皓饮了一口酒。
叶岚对这话十分不满:你到底是我哥,还是他哥不要给他找借口了。在他那里,我没有那么重要。你也看到了,我没日没夜地奔向他,可他弃我而去,没有丝毫犹豫。我不想去想他,可又时常想起他,真是恨得牙根痒痒。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骑上马决绝地离地的那一幕。
叶皓按下她的酒坛:此事你不能怨他,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他此去都前路未卜,又怎能带着受伤的你,如果觉得恨,那就是还放不下。不过,抛去这些,你对他,就没有不舍吗
暖暖:这个问题,我也总是困惑,没有答案。四哥你说,若没有和亲一事,我们还会不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