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1页)
“无非就是祸害、扫把星、从小就是个变态之类的。
大人这样说,小孩子就会学,然后捡起什么砸什么。”
如果是平时,司沉夜是绝不会跟阮辞聊起这些童年往事的。
可大概就是因为今天天气格外好,这房间格外清静,他的心情也格外平静温和。
一切都刚刚好,于是那些鲜少与人提及的过往,都摊开在阮辞的面前。
司沉夜抬起沾了陶泥的手,虚指了一下额角上方。
“这里被司湘用她做的陶器砸破过,缝了七针,留了很长时间的疤。”
阮辞的手一抖,陶泥变了形。
透过眼前这个清冷尊贵的男人,她仿佛看到了幼年那个孤苦无依的男孩。
他躲在角落,羡慕的看着受尽宠爱的司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摸一摸陶泥,捏出一个不太完美的陶器。
可司承法和许珍珠嫌弃的赶走了他,因为他是个不吉利的孩子。
司湘拿起陶器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额角,骂他是个扫把星。
阮辞俯身到司沉夜上方,盯着他额角上方的位置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司沉夜的皮肤上,他不自然的垂下头,声音有些哑。
“别看了,那道疤早就消了。”
“没有消,”阮辞轻声道:“在这里,我看到了。”
那道浅浅的、如同一条淡粉色丝线的痕迹,半截隐入男人墨色的黑发之中,不像这样凑近了仔细看,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可阮辞就是觉得,这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疤却像是无形的刀刃一般刺进她的心脏,疼的发抖。
“给你吹吹,你以前受的委屈,我们一样一样讨回来。
你小时候没有得到的东西,以后我一样一样送给你。”
她轻声的、如同哄着小孩子一样。
司沉夜的心颤动了一下,哑声道:“阮辞,教我做个杯子吧,我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