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诞的表象（第1页）

新年的第一天，外面的世界比平时热闹许多，时不时有放鞭炮的声音。白澪海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直到夜幕降临，他才睁开沉重的眼皮，从床上爬了起来。

家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不过大哥应该中间回来过一次，桌子上摆着一盘水饺，应该是大哥从外面买的。下面当着一张纸条，提醒弟弟醒了可以自已热了吃，新年快乐。

白澪海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加热好的水饺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看了眼手机，艾泽尔刚刚发来消息，他已经准备出发了，问白澪海要去哪里。

这几天元旦节，白澪海常去的网吧歇业了，所以昨天才不得不坐地铁去了远一点的地方。今天那家店的老板通知白澪海晚上照常营业，所以白澪海自然是想要去近一点的地方。

“你来我这吧。”白澪海回复道。

白烨的出租屋是在一个城中村里，一到晚上各种小摊出来卖东西，灯火通明的显得十分热闹。不过如果到了深夜摊铺散去，这里也会相应的冷清到有些恐怖。

各种小摊上的小吃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很诱人，不过白澪海在这里住久了，知道这里的大部分食物其实也没那么好吃。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家味道还不错驴肉火烧店买了份驴肉火烧，又去商店买了瓶四块钱的大水，提着就去了网吧。位置艾泽尔已经给他占过了，白澪海去前台开了个通宵，从一群网瘾少年中找到了正在看电影的艾泽尔。

“早。”艾泽尔见白澪海来了，和他浅浅打了个招呼，也没多寒暄，就自觉把屏幕切到了游戏界面。他们一起打游戏很久了，艾泽尔知道白澪海一个人打游戏会觉得很寂寞，所以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把白澪海晾在一边很久再陪他打，这一点让白澪海非常记意和开心。

“早，在看什么？刚开始看还是看到精彩部分了？如果你实在想看我们可以先打会牌。”白澪海用纸巾擦了擦桌子，检查了设备。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才把买的东西放下，坐了下来。

艾泽尔在看《盗梦空间》，那是他最喜欢的电影，经常有事没事就重温一遍。刚看到一个他非常喜欢的镜头白澪海就到了，艾泽尔确实想多看一会儿。不过，相处这么久了，艾泽尔知道白澪海来这么早是因为在家闲着太过空虚，想要艾泽尔陪他用游戏麻痹神经。所以艾泽尔还是决定陪他玩大乱斗。

白澪海当了十几年的乖孩子，让他忽然去让一个整天泡在网吧里荒废生命的坏孩子，他还是会时不时感到心怵。如果不是来这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艾泽尔，白澪海说不定已经灰溜溜的回家上学去了。

而艾泽尔作为纯种网瘾少年，愿意和白澪海交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也是当年那场生育潮的受害者。只不过他更惨一点，他甚至不是从医院出生的，而是扫地阿姨从厕所里捡出来的，究极炼狱模式开局，至今还是个黑户。不过他用了各种手段最终还是活到了可以自力更生的年纪，还成了一个互联网大神级人物，靠接各种单子生活，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们从下午六点酣战到晚上十二点，又一起打了打牌下了下棋，一起看电影看到六点。外面天寒地冻，不是很想这么早走。白澪海锁了机子，把随身物品抱在怀里，对艾泽尔说：“我乏了，先睡一会儿，你要是想走就先走吧。”

艾泽尔点点头，白澪海就头一歪睡着了，一觉睡到七点半，抬眼一看，艾泽尔还没走。

外面太冷了，艾泽尔宁可坐在网吧发呆也不想出去。见白澪海醒了，艾泽尔把飘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思绪收回来：“走吗？”

走了，白澪海点点头。他们把垃圾收了一下，去前台退了网卡，离开了网吧。外面已经没那么冷了，但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这种氛围让本就不怎么爱聊天的他们更没什么话讲，于是他们一个抬着头放空大脑，一个低着头闷头走，谁也没有说些什么。

白澪海是喜欢低着头走的，而且现在天很黑，城中村更黑，路也不是很平坦，低着头走才有安全感。偶尔路过一盏路灯，白澪海才能看到脚下的路和快速掠过的影子。

周围有叫卖早餐的声音，大概是从几条街外传来的吧。只是今天有点奇怪，以往白澪海回家的路上从来不缺早餐铺，今天却一个都没有看见。难道是城管要来查吗？白澪海疑惑的想道。

艾泽尔好像也隐隐的感到异样，不再只是空洞的看着远方，而是有点疑惑的东张西望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白澪海将艾泽尔叫停在一个路灯下：“等等，我觉得有问题！你看我们的脚下！”

艾泽尔顺着白澪海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的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有影子孤零零的杵在那里。

嘶……好像也不是那么孤零零啊

艾泽尔若有所思的看着脚下的影子，又抬头看了看四周：“我们周围只有路灯这一个光源，但是我们的脚下各有两个影子。”

两个影子，也就是说，周围至少还有一个光源，只是他们看不见而已。假设这里的的确确只有这一盏路灯，当然，路灯的分布是有规律的，这里的确只有这一盏。那么另外的常识之内的光源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