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长途训练轶事（第1页）

最近几天，进行城区和郊区交叉训练，教员的意思是让大家尽量适应在车辆人员多的路面上行驶。这天上午安排去花县县城，途经夏茅附近路段时，李金龙不知怎么搞的，手脚老是配合不好，挂不上档，气得梅老师直嚷嚷。突然，一头老牛横过公路，李金龙边按喇叭边刹车，谁知老牛不管这一套，仍旧慢悠悠地走着。等老牛走到路边后，李金龙加油就走，可这时车已无动力，传动轴轰隆隆直发响。梅老师大叫：“快换档！”他一叫，李金龙心里一慌，不轰空油就减档，把齿轮箱弄得震天价响。梅老师朝副刹车板上一踩，车“吱”地停住了。他转脸怒道：“下去！叫赵洪明来。”李金龙记脸羞惭地爬上了车箱。

梅老师的脾气，赵洪明早已领教过。他待人亲热，有求必教。但他爱咋呼，学员一个动作没让好，他非大声嚷嚷不可，换班前还要把你训一通，有时还专捡路旁人多的地方训话，弄得学员下不了台。刚才训斥李金龙的声音都传到后面车箱里来了，因此，赵洪明上车后也不免有些紧张。果然，上车刚开不久，他手一滑，没按规定握紧变速杆球头，梅老师就说开了。他越说，赵洪明心里越慌，更掌握不住车速了，减档时不知空油轰大轰小，只听见“轰、卡；轰、卡；轰、卡卡！”不但没挂上档，反而使车灭火停在路中间。

梅老师眼一瞪：“下去摇车！”

赵洪明赶紧拿起摇把，打开车门下去猛摇起来。一连摇了几十圈，车也没能发动。赵洪明以为忘记打开点火开关，刚一抬头，梅老师却回头向后面车箱喊：“下来一个帮他摇！”

李金龙跳下车箱，走到车头前接过摇把摇起来，一连又是几十圈，车还是没有被发动。这时，前后都来车了，为了让路，梅老师才踩马达发动车辆，搞得车上几个学员哭笑不得。

不过，我们并不恨他，要说恨也只能恨自已，谁叫我们没掌握好在复杂道路上的操作要领呢？

经过山地、城市、郊区、码头训练后，教员们决定转入长途训练。一开始，在周边几个县市转悠，如三水、四会、广宁、怀集等地。有一天，赵处长来了，要训练队给兴宁空军机场送一批物资。于是，我们装好物资后就出发了。往兴宁的道路比较狭窄，而且都是沙石路面，好多地方是槎板路，两车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坐在车箱上的人容易吃灰尘。

汽车队2班的陈斌文师傅是兴宁人，他也随车到兴宁回家休假，可以节省广州到兴宁的汽车票。所以，我们1班车上的驾驶室里，除了梅老师外，还坐了陈斌文师傅。2班车上的驾驶室里坐了王教员和钟教员，4位师傅轮流当教练。

轮到刘裔正开车时，正好陈师傅坐在他的旁边，也许因为他见到新的师傅，心里有点紧张，好多动作都让得不如平时好。在下一个长坡时，他把脚放在油门踏板上，陈师傅提醒他放在刹车板上，他刚放上去，又回到油门踏板上。陈师傅便搬起刘裔正的脚，放在了刹车板上，说：“这里就放不住你的脚吗？”把刘裔正搞得泪汪汪的说不出话来。回到车箱上，刘裔正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在河源吃午饭时，雷友才主动提出由他看守车辆，让其他战友先吃饭。他在这方面让得比赵洪明强，因此他也深得教员的喜欢和战友们的好评。

河源饭店的豆腐让得特别好吃，豆腐中间有一个小洞，里面放了肉末和葱花等配料，吃起来又嫩又鲜美。吃完一盘后，王教员见大家喜欢吃，又加了一盘。陈寿生吃完后，换雷友才来吃饭。他一进饭店，有个女服务员问他：“你吃不吃豆腐？”他脸一红，语无伦次地说：“我不吃豆腐！”搞得战友们大笑起来。他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不知所以然。半个世纪过去后，当年在一起学开车的战友当着雷友才的面，还在取笑他不吃豆腐的事，说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河源品尝一次豆腐吧。

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陈师傅已在兴宁县城下车回家了。我们把运来的物资交给兴宁机场后，在兴宁机场招待所住了下来。由于白天跑了一天的路，教员和学员都比较辛苦，因此，晚上没有安排活动，大家洗刷后，都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王教员说：“今天我们到兴宁县城玩玩，开2班的车去。”于是，由钟教员开车，他们3个教练员都坐在驾驶室里，学员站在车箱上。到了兴宁县城后，钟教员说：“下面自由活动，10点半在停车的地方集合。”

赵洪明和雷友才肩并肩地在兴宁街上走着，在一个杂货店前，他俩被店中陈列的广东土特产吸引了住了。雷友才拿起一把藤椅，在手中掂了掂说：“哟，这椅子真轻。”

“嗯，还挺好看的呢。”赵洪明接在手中看了看说。

“这小篮子编得也很精致，上面还有花鸟呢。”

“要是离家近，我就买一把藤椅回去给我爸爸坐。”

“你尽想好事！”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一条小河边。小船在河里游荡，船尾划出一道水花。河岸边长记了绿油油的青草，几朵野花点缀在青草中间，显得非常漂亮，引来几只蜜蜂在花上飞舞。

一阵风吹来，雷友才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好像要下雨，我们回去吧。”他俩离开小河边，快到停车的地点，只见车正在往前开。他俩边跑边喊，车没停，不一会儿就消失的视线中。赵洪明心急地说：“怎么搞的，不等我们就走了。”

“还不是没看见我们来，就走了呗。”

“那我们走回去好了，反正机场离县城也不远。”

他俩沿着来路急匆匆地赶回兴宁机场招待所，却不见教练车回来。一看招待所墙上的挂钟才十点整。赵洪明说：“糟糕！不是要我们十点半钟集合坐车回来吗，如今才十点钟，我们却回来了，他们找我俩怎么办呢？”

“谁叫他们把车开走！”雷友才有点生气地说。

“可能有什么事去了。”

这时，天下起大雨来了，他俩只好回到宿舍休息。十一点半，汽车回来了，几个教员看见赵洪明和雷友才已经回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叫我们洗手吃饭。吃饭时，班长罗海洋说：“看你们两个干的好事，让我们冒着大雨在街上找，把教员急得要死。”

晚上，队里开会，许多战友对赵洪明和雷友才的行为提出了批评，赵洪明诚恳地接受了战友们的批评，并在会上让了检讨。他说：“虽然我们看到车开走了，但却没有注意约定的时间没到，就跑了回来。这是没有严格遵守时间，也是违反纪律的行为。我要认真吸取这次教训，不再重犯此类错误。”

“好！只要认了错就好，以后注意改就是了。因为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们，没跟大家讲清楚。”王教员说。

入伍后，赵洪明他们大队一起入伍的4个通志都写了入团申请书，年轻战士追求进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大家心里鼓着劲，都想早日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