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页)
甚至比从前任何一次受罚,都要来得痛彻心扉。
曾经那个冬日里为她亲手披上狐氅,笑说要与她淋雪共白头的卫璟早已物是人非。
谢知韫噙着泪,字字剜心:“你是高居庙堂,一人之下的国公爷,却已不再是和我朝夕与共的夫君卫璟了。”
说完,她再不看他,转身离开。
然而回到国公府,便见婆母等候在内院,沉着脸向她发难。
“丢人现眼!”
“谁家命妇像你一般爱出风头,偏你有能耐,竟让汝南王同你一道打马球!”
“莫不是我国公府的门第还不够你显摆,你还想攀附亲王?”
尖酸刻薄的话语何其刺耳。
哪怕谢知韫此身清白,哪怕她五年来始终小心伺候着她。
在她眼中,也依旧瞧不上她这个卑贱出身的儿媳。
谢知韫背脊笔挺,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我此举只为赢回亡母遗物,别无他想。”
“还敢狡辩?”
“马球场上那么多达官显贵,你自己不要脸面也就罢了,我国公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卫母指着她斥骂,使了个眼神,便有下人呈上休书。
她接过休书,劈手丢在谢知韫脸上:“你不守妇道,与外男纠缠不清,今日这封休书,你必须签字!”
“至于你的嫁妆和产业铺子,算是赔与国公府的!”
她高高在上,仿佛一纸休书便是恩赐。
谢知韫心口紧缩,自脚底涌上一股寒意。
她手下的生意,一个月的流水都能养国公府半年。
多年侍奉,竟还不如财帛动人心……
“真是白日做梦。”
“休书我不会签,那些嫁妆和铺子更不会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见谢知韫如此不识时务,婆母的三角眼高高倒竖:“你个自私自利的贱胚子,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璟儿娶你!”
“今日这休书,你不签也得签!”
话落,便有婆子上前,强行压住谢知韫,将她压跪在地上,签下这封休书!
谢知韫的指尖被婆子咬破,握着她的手指就要签字。